
——记前雪峰山气象站站长、全国边陲儿女奖获奖者马春生网上配资账号
编者按
今年是人民气象事业创办八十周年,也是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的八十周年。雪峰山作为中国抗战正面战场最后一大会战的发生地,篆刻着中华民族不屈不挠的抗战史。在这片英雄土地上,曾有一代代气象工作者默默坚守,为国防建设和气象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。让我们跟随前雪峰山气象站站长马春生的脚步,走进那段鲜为人知的沧桑岁月。
马春生,1949年1月生,贵州省贵阳市东城区人,前雪峰山气象站站长。和共和国同岁的他在雪峰山气象站坚守二十载,见证了从建站到撤站的全过程,确保雪峰山气象数据从建站开始的不中断。他曾荣获全国边陲儿女铜牌奖、湖南省气象部门双文明先进个人、全省气象部门十佳先进工作者、湖南省优秀专业技术工作者。。。。。。
再次来到雪峰山,他平和地讲述着气象站的沧桑岁月与历史变迁。“这里的气象数据很重要,以前重要,现在更重要!”金色的天光漫出云雾,洒落在他的面痕和旧址斑驳的石砖上。老一辈气象人的故事就像这散落四周的劲草,即使不为人知依旧茂盛得自在坦荡。
冬·无畏
展开剩余85%1971年1月,黔阳县的严寒已经到来,每条街巷都铺上了坚冰。为期2个月的雪峰山冰冻期开始了,上山的路被彻底封住。当地人清楚,冰冻期的雪峰山就像是被冻住时间的孤岛,只有等到温度回暖结冰期结束,才能重新进山。
往返30公里,冰盖厚达20公分。马春生就是在这时候上的山。
“父母都是共产党员。”如今回忆起来,马春生说父母得知他要去雪峰山,只叮嘱了他一句:“听组织安排,跟党和国家走”。
从成都气象学校毕业的他,来到异地他乡,拎着一捆牛毛毡,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踉踉跄跄到了山顶。当时,山顶除了他,还有老吴。老吴仔细打量着这位刚上山年轻人,心里嘀咕着:“怎么派了个这么年轻的同志过来”。
1970年9月,雪峰山上山的路前脚刚通,后脚气象站就投入了建设。由于工期紧张,宿舍还没来得及施工,老吴便和马春生商量着在值班室隔壁自己先搭一个临时宿舍。他们在值班室的隔壁就地取材,用山林中的大块石头,搭起了一个宿舍棚子,用席子和牛毛毡作屋顶。
马春生依旧记得,那天早上天还没亮就在一阵剧痛中惊醒,喉咙说不出话。这才发现山顶呼啸的狂风早已穿透了门缝和屋顶,被子也被融化的雪水再次冻成了冰。他强忍着爬起来,拿上纸笔一瘸一拐跑去了观测站,脑子里回荡着老吴昨晚跟自己说过的话——
“我们这代气象人,气象数据就是我们的生命。里面承载着国家的国防建设和老百姓的生命财产!”
春·信念
雾,浓得化不开。
雪峰山气象站的春天总是潮的可怕,浓厚的雾终日弥漫,山顶的世界缩小到只剩了值班室门前的几兜杂草,窸窣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响亮。晒出去的衣服像一口不会干涸的古井,无止境地滴着水。
眼看受潮的自记纸无法使用,马春生主动申请将存放在仓库的自记纸放到自己的房间。他利用轮班休息的时间,将组织发给他的一块盖在铺上防潮的狗皮毯子垫在地上,将自记纸分开散在上面,放在火盆旁边烤。
一天清晨,马春生刚执行完观测任务,端着浇冰用的热水瓶回到值班室和同事交接,忽然听到门外“砰”的一声,紧接着听到同事一阵急促的呼叫。一想到值班室和观测站的南面是陡峭的悬崖,马春生心中一紧。
“在哪里哩,雾太大了,继续喊!”马春生大声喊道。
路太滑,马春生摸着向前走了十来步看见两个打翻了的开水壶。紧接着,见同事只是滑倒在石头坡上,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。
马春生扶着同事回到宿舍休息,自己又从宿舍换了一双草鞋,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观测站,拿上纸笔、三角铲、打上一壶热水,出发了。由于早晨气温低至零下十度,气象站地面的冰面厚近一尺。马春生拿着三角铲努力将地面覆冰凿开才能开展低温观测。直到完成所有观测,马春生才回到宿舍休息,他用冻得红肿的双手在纸上写下——
“五拐拐六五”
这,是雪峰山气象站未曾中断的区号,更是站里气象人最深的信念。
夏·责任
夏夜的山风氤氲着凉爽,这是驻守观测站的同志们一年中最喜爱的季节。
但马春生仍躺在床上夜不能寐。
这已经是他来到雪峰山的第十个年头,他总是担心新上山的年轻同志吃自己曾经吃过的苦:从值班室去观测场的路容易结冰滑倒、每周采购上山的食物容易不新鲜吃坏肚子、来到山上的同志不好找媳妇。。。。。。
他半夜起床,和站里最年长、工作多年的同事商量着,决定向组织请示。
就这样——一个冬暖夏凉的山洞凿了出来,存放着山顶同志们一周的食物;一条坚固的通道修建了出来,保障着气象数据安全和观测人员生命安全;一场场为站里同志们策划的联谊会组织了起来,让来到雪峰山的同志有个温暖的家。
86年进站的老欧至今还时常念叨“要不是前辈们在山上打下来的基础,哪里有我们上山时的好条件哦!”
扎根云巅之上,在艰苦中作为与担当,马春生的强烈的集体责任感带动了大伙。大伙都齐心聚力,天气好时,还会去帮山里的农户修枝剪叶,将最近的天气说给他们听。当地人方才知道,原来就连他们都望而生畏的山顶住着气象部门的同志。
从那以后,山里的原住民都在传“以后刮风下雨都不得怕嘞!山顶有管天气的同志。”
秋·传承
山上陆陆续续又来了些新同事,组织上给配备了吉普车,马春生也下山理掉了半年没剪的长发,气象站的日子稍微热闹些了。
有时,马春生也会带领新来的年轻人一起围坐在一台黑白电视旁,边看边聊天。
“师傅,现在况且如此,真难以想象你们刚上来时的艰辛啊。食物短缺、水电不通,就连宿舍都是自己搭的。。。。。。”年轻的同志向马春生说到。
其实,这些艰辛在马春生看来还不是最苦的,“山上最难忍受的,就是荒凉和封闭。”马春生跟大家说起自己刚进站时的经历。那会,几天都看不到一个人影,有时听着风声、水声晃过了神:一山之隔却无法团圆的妻子、远在贵州年迈的父母、还在哺乳期喝奶的儿子。。。。。。像走马灯似的在脑海转。“最苦的,是心头的孤独。”
如今再次回到曾经围炉座谈的地方,他说道:“现在想想,这段经历真是磨炼心性。”
一天夜里,狂风呼啸。
马春生正在值班室跟年轻的同志聊天。忽然,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马春生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预感。他立马拉着同事躲进隔壁库房。还没等他关上门,一道闪电直接从屋顶击穿值班室的灯泡,贯穿到地面。等天气过程结束后,才发现一节电缆线已经被劈成了两段。眼看发报时间越来越近,山上却没有接线的工具。他赶紧带着年轻的同志们到山脚挨家挨户分头去借。
事后,马春生告诉站里的同志们,“我刚上来的时候,老同志就反复教导我,气象数据安全、精准传输就如同我们的生命啊!这个精神我们得传承下去。”
编尾
1989年12月31日,刚发完当晚最后一班报的马春生,忽然收到山下传来消息:“明日起,雪峰山气象站撤站,山上同志按计划撤离。”他默默整理着观测记录,心里念叨着往后中断的气象数据呵,整夜无眠。
次年1月,黔阳地区的雪漫漫悠悠地开始飘落,南方的冬天又正式宣告来临。雪峰山林场一路蜿蜒向下而行的银杉,像是被一支纤细的笔刷沾了些白色涂料勾勒了一道。马春生回头向山顶望去,忆起那年上山的路。
而这一路,足足有二十年。
如今,马春生等一代代气象前辈为雪峰山气象站保存下来的珍贵气象资料,早已成为我国气候预测和气象科考、国道交通研判及环境康养的重要依据。马春生停驻在观测站旧址上久久不愿离去,眼窝里饱含着一位老气象人对事业的深厚感情,也寄托着对未来殷切的期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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